主角是《林岁岁萧景行》的小说强推-爱情小说免费阅读-林岁岁萧景行
一直没听到萧景行回话,林岁岁抿唇,默默点头,很想起身给她让位置,可爱的人总有特权。
再一次碰到,骨骼承受着无声的挑衅。
这次,林岁岁无法忽视刻意撞过来的力度,隔着淡粉纤影,她疑惑地侧过脸。
右侧座椅前腿离地,萧景行上半身微微后仰,眼神投递过来,指尖却敲在花杆上,像在提醒谁,抵上一束花的交情。
人潮中目光交汇,林岁岁看花再看他,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
萧景行视线落了又抬,示意举到他面前的手机,然后懒懒撩起眼皮,问她:“给吗?”
话出口的瞬间,他顺势拿出自己的手机,推到林岁岁面前,动作自然得像训练过千百遍,伴娘也跟着转过身,欲言又止,眼神不掩好奇和探究。
手捧花,蛋糕,不属于她的烫手山芋,桌面占据得满满当当。
林岁岁不明白,怎么就突然与她有关。她顶着两道明晃晃的视线,茫然地转了转眼睛,随即不确定地回答:“给,吧?”
空气停滞,凝结在三人之间。
捧花作用再现,伴娘巡视三秒,恍然意识到什么,紧接着杏眼睁圆,表情慌乱地收起手机,开场白立马变结束语:“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人走远,林岁岁仍卡在懵圈中。麻烦解除,萧景行勾着笑,若无其事地拿回手机,自顾自开始吃东西。
缓了好一会儿,林岁岁终于迟钝出声:“萧景行。”
萧景行坦然应了声:“在呢。”
林岁岁瞧他声色不走心,犹豫着问出口:“你刚才是在拿我当挡箭牌吗?”
话音落,萧景行忽而侧头看她,悠闲地撑起下巴,学起她刚才的顿然语气:“好像,是吧?”
理直气壮到不可思议。
林岁岁有点无语,倒也不至于生气:“你……”
萧景行耳朵凑近,给出耐心倾听的体贴动作。
雪松味随之贴近,林岁岁呼吸微滞,咬了下唇,较真劲儿上来:“你可以直接拒绝,但这样骗人不好。”
萧景行点点头,表示认同:“确实。”
“很容易让人误会。”
“有道理。”
他反应平平,倒显得她小题大做,林岁岁心底一时憋屈,委婉表达升级为抱怨:“你还拉我下水。”
萧景行拖腔拿调地哦了声,语中带笑:“那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林岁岁并不觉得他是要她回答,心虚和内疚也不见半分。反倒是她——一个只是被树枝擦过,就不依不饶地揪着人索赔的倒霉人类。
“算了。”林岁岁默默咽下这口气。
萧景行轻笑,倒反过来问她:“生气了?”
“没。”
“这件事是我冒昧了。”萧景行放下餐具,唇角收敛,表情倏然认真起来:“道歉多没诚意。”
不按常理,打乱节奏。
林岁岁转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微妙的停顿间,萧景行忽然转头,目光定定地对上她的眼睛,而后冷静而流畅地说:“那我现在追你吧。”
13/杀伤力
那是双会骗人的眼睛,可眼睛的主人轻描淡写,甚至无需多余的表情,就将轻佻的话讲得波澜不惊,试探演得天衣无缝。
心重重一跳,林岁岁不失所望地怔住,随即吓得瞪大眼。直白宣言,字字回放,她一贯冷静,少有表情转换得如此丰富的时刻。
“没听清?”萧景行还在继续注视她,“我是说……”
林岁岁猛地抬手,捂上自己的耳朵,先闭掉听觉感官再说。
餐车滚轮压过草坪,旧菜轮换,蓝莓挞替代了樱桃蛋糕。
服务生礼貌上前,提醒林岁岁小心,贴心询问是否需要收走她面前的甜品盘,林岁岁这才轻咳两声,手忙脚乱地递过去。
餐盘边缘冰凉,她指尖却微微发烫,像是从耳廓拓下的灼热。
萧景行静静欣赏过,得逞地笑:“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
林岁岁低头,把食物夹进盘子,面上佯装淡定:“听起来不像好话。”
“是吗?”萧景行语调依旧轻漫,“我怎么觉得,你一本正经起来,比我旁边那位可爱多了。”
全程旁听的梁季桉,声音冷得能酿雪:“说坏话时避开当事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林岁岁端起气泡水抿了口,窘迫地作遮掩。
侧面印证是玩笑无疑,可令人心跳乱套的劲儿还没过,林岁岁不自在地低下头,小口吃菜,决定不再搭腔,萧景行却没打算放过她。
“放心。”他指尖一拨,将蓝莓挞推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敲了两下:“现在不追。”
静默片刻。
林岁岁直接半起身,淡定地把椅子往旁边挪,短时间内,迅速适应了他惊世骇俗的鬼话。
萧景行细细打量她的动作,玩味地挑起眉:“不追也不行?”
“……”林岁岁继续充耳不闻,伸手拿走了蓝莓挞。
见人越挪越远,仿若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萧景行收敛笑意,逗够了人,他拿起手机,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放下后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梁桉越过他看了眼,问怎么回事。萧景行翘了下唇角,拖着懒洋洋的调子说:“惹着人了,躲我呢。”
稍作犹豫,林岁岁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最新的微信消息,是萧景行发来的红包,备注六个字:好人好事好天气。
“……”
怎么不下雨。
林岁岁吃下一颗蓝莓,难得恶劣地想。
婚礼节奏快,结束时刚下午三点。
后半程,林岁岁目不斜视,独自吃掉半个蓝莓挞和一些主食。对面有人端酒杯过来,提了句酒吧的事,萧景行没喝,说要开车,有点爱答不理,和刚才不着调的样子相差甚远。
阴晴不定的。
宴席将散,林岁岁提前告知过章然,会在愉台多停几天,章然要给她留酒店房间,她说回家住。眼下有宾客陆续离场,林岁岁也跟着默默起身。
离开时,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她先回房间取行李,在酒店门口顺利打到车,报了地址,没忘记带走那束完成使命的手捧花。
酒店停车场,一辆黑色suv静静驶出,萧景行看了眼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还是她啊。”梁季桉坐在副驾驶,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叹。
萧景行没搭腔,踩下油门,朝机场的方向开。
梁季桉兴致盎然,想到婚礼上萧景行的种种反常,逮着一姑娘不放,本来只是猜测,结果恍然忆起一些旧事,勉强对上脸。宿舍阳台,楼栋拐角,他撞见萧景行盯人次数,可不止一次两次。甚至有一次,烟蒂烫上指腹,经他提醒,萧景行才淡淡回神。
出乎意料的长情啊。
梁季桉问:“我是不是挡着你送人了?”
萧景行岔开话题:“你航班几点?”
“刚才怎么不把人留住?顺道送送多好。”
“那边落地后停几天?”
“我本来还好奇,你在酒吧突然跟人杠上的原因,原来——”
“梁季桉。”萧景行打断他,语气很淡,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你话太多了。”
梁季桉无视他的威胁,一句话扎在雷点上:“白月光的杀伤力好像不减当年。”
萧景行嘴上没否认,只是拧起眉:“吵死了。”
“你就打算这么看着?”
这人也就看着散漫,骨子里的疯劲儿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梁季桉实在好奇,人都到他眼皮子底下了,他能忍住按兵不动。
过了绿灯路口,萧景行打着方向盘,靠边停车,解锁车门后,他冷冷地转过脸:“我打算让你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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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鹤元巷76号时,院门虚挂,但里面没人。
林岁岁走进去,把东西放好,估摸着老太太就在附近。
小院不大,但五脏俱全。外婆又有爱花草的闲趣,四方天地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角落植长势繁茂,西面墙壁上的绿藤稠密堆积。
石桌高至腰际,林岁岁挑了个干净的花瓶,翠绿色清透纯粹,光照下粼纹可见。她拿过手捧花,拆掉丝带,修剪花杆和残瓣,再一枝枝细心插好。
或许是在婚礼上承载过太厚重的爱,几枝正蔫儿吧唧,有种破碎的美感,泡进水里才活泛些。
林岁岁耐心处理完,门外隐约传来谈话声。
“趁着假期,多玩玩也是好的,小姑娘都喜欢浪漫,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呢。”
“您说的太对了,我可要多向您取取经。”
“哎呦,跟我这个老婆子取什么经,从小到大就你嘴甜会说话。”
“谁说的!您也是小姑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