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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玉没有反抗。

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似乎都在冒起火来。

赵淮戚却越亲越觉得不对劲。

这手感……不像是在梦里啊。

他的酒醒了些，睁开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容貌，停住了。

沈明玉不明所以地掀开眼皮，正对上赵淮戚那双漆黑静默的眼眸。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说话。

此时的沈明玉，领口微乱，衣服上全是他揉出来的褶子，脸上染着霏霏的红，那嘴唇像是吐了唇彩一样水光发亮。

赵淮戚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认得出我是谁吗？”

沈明玉顿了下，想说喝多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义。

“认得，你是小叔。”

赵淮戚皱了下眉：“名字。”

沈明玉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即将要发生狂风暴雨的预兆。

她莫名紧张起来：“认得，你是赵淮戚。”

“认得就行。”

赵淮戚说完这句，再次俯首下来，重新堵住了沈明玉的唇。

外面的雨还没停下，淅淅沥沥的声音交杂着两人混乱的呼吸声，仿佛一篇乐曲。

沈明玉一瞬不瞬地看着天花板。

她想，或许从爱上赵淮戚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

第二天早上，沈明玉是被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给刺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动，发现腰上好沉。

再一看，一条有力的胳膊横在上面，能不沉吗？

侧脸有谁缓慢而轻柔的呼吸，沈明玉转过头去看，赵淮戚俊逸的面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一瞬间，昨夜那疯狂的一切全都涌进脑海。

沈明玉的脸刹那间染上一片红。

其实两人昨天晚上除了接吻什么也没干，最后赵淮戚头一歪就睡着了。

但……喝醉的不应该只有赵淮戚一个人么？

沈明玉眨了眨眼，对着赵淮戚的脸愣了好几秒。

思索了半秒，她动了动，想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拿下去，然后离开。

沈明玉动作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才把赵淮戚的手给挪开。

刚松口气想坐起身，下一秒，腰上再次被一股大力给揽住。

然后，就把她整个人又给箍在床上了。

身边人的呼吸已经不是平稳的了，沈明玉下意识屏住呼吸。

“去哪儿？”

沈明玉咽了下喉咙，缓缓侧眸去看。

果不其然，赵淮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盯着她看，眸子染着的悲伤还没完全散去。

沈明玉一下就不动了。

赵淮戚被子下的手动了动，找到她的手，紧紧握住。

“等葬礼结束，我们好好谈谈。”

第九十六章 我们是朋友

赵淮戚没说要谈什么，但是沈明玉知道。

也不是要认真谈，而是要决定某些事情。

但她什么都没说，乖乖地点了头。

霍夫人的葬礼由赵淮戚的两个哥哥操办，在当天下午举办。

昨夜的雨还没停，稀稀拉拉地下，一群人穿着黑衣服站在霍夫人的墓前，安静地凝视。

沈明玉悄悄侧眸去看赵淮戚。

他平时就穿一身黑，但今天的黑色却显得他整个人格外寂寥。

葬礼结束，霍家的几个男人还有事要商量。

沈明玉没等赵淮戚，和霍暖暖一起离开。

她回家换了衣服后去了工作室。

没想到，祁云榭竟然在。

从霍夫人病重那天之后，两人好几天都没联系没见面。

突然见到，两人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持了一会儿，祁云榭轻轻一笑：“我帮你把那天设计秀的衣服拿回来了。霍夫人的葬礼……结束了？”

沈明玉点点头。

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刚才说的前半句，她又抬头看向他：“谢谢，阿榭。”

祁云榭的笑稍微僵了一些：“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朋友。”

其实他想说，昨晚他给她打过电话，是关机。

因为不放心，所以去她家敲了门。

可是没人应声，也没人开门。

他想问问，昨晚她到底去哪儿了？

可是转念又想想，他的身份本就不该在晚上的时候去她家，更没资格问。

最后就不问了。

把那几件衣服都挂在无尘箱里之后，祁云榭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下。

沈明玉给他倒了杯水，于是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沉默半晌，还是沈明玉先开了口：“订婚那件事……我会和我家人说清楚，抱歉，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祁云榭安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两个月前，北京。

祁云榭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沈明玉，问：“浅浅，咱俩咱一起试试，行吗？”

沈明玉怔住了，刚才没流下来的那点泪光还在眼眶里打转。

她回过味，连忙慌乱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祁云榭喉间一梗，有点疼。

半晌，沈明玉深吸了口气，像是拿出了赴死的勇气：“我想再赌最后一次，就一次。”

凭什么秦音说什么她就要听？

她偏不，她就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去他见鬼的合适。

于是便有了假订婚这一出戏。

祁云榭答应了，不为别的，他也想再拼最后一次。

这一次要是不行……就彻底算了吧，

说实话他这个条件摆在这，不论是在北京还是在纽约，都有大把的姑娘追。

可他谁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这个不知道被他表白了多少次的姑娘。

但祁云榭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苦。

他喜欢的姑娘太好了，哪里都好，处处都好。

要非说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沈明玉的心里有个人，一个忘不了的人。

祁云榭突然就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母亲问他想不想去上海读高中。

他那个时候心气傲，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要是没拒绝……是不是能更早遇上沈明玉？

不，高中遇上也没用，沈明玉十岁就认识那个男人了。

他怎么都比不过。

思绪扯回来，祁云榭对面前的沈明玉笑了笑。

“没事，毕竟……我们是朋友。”

第九十七章 舍得吗

霍夫人去世之后，霍家有大堆的事等着处理。

沈明玉等了两天，也没等到赵淮戚的电话。

却等来祁云榭要离开的消息。

她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机场大厅的播报刚好响起。

沈明玉愣了好几秒：“你在机场？！”

“嗯。”祁云榭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温柔，“要回北京了。”

“怎么不告诉我？”沈明玉急匆匆地去拿外套就要往外面赶。

祁云榭听见她收拾的声音，赶忙拦住：“浅浅，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来送我。”

沈明玉穿衣服的手一顿。

“你要是来了，我就舍不得走了。”祁云榭似乎笑了一下。

可他这样说完，沈明玉心里瞬间就被愧疚给淹没了。

“阿榭……”

是她在北京的那个时候太冲动了。

秦音的那番话把她隐忍了好多年的叛逆给激了起来，她才会拉着祁云榭一起蹚浑水。

要是没有那么冲动……

祁云榭一定被她伤到了。

沉默了很久，沈明玉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正要开口时，被祁云榭打断：“浅浅，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做决定的人不止是你，还有我。”

他说出口的话就那么几句，但里面的深意沈明玉全听明白了。

心里哽了一下，沈明玉觉得难过。

祁云榭却轻松地笑笑：“我还会回来看你的，等纽约那面的事都结束，我就回来加入你这个工作室，好不好？”

语气像哄小孩似的。

沈明玉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应声：“好啊。”

机场大厅的播报再次响起。

一字一句听完，祁云榭说：“浅浅，我得走了。”

“嗯。”沈明玉的嗓音有些哑，“阿榭，你一路平安。”

另一边，机场大厅里的祁云榭看向大落地窗外。

阳光多明媚啊，希望他喜欢的姑娘以后天天都能有这样灿烂的笑容。

“好。”

……

挂断电话，沈明玉坐在工作室的沙发往外看。

却意外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赵淮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他就站在自己的那辆车前，倚靠着车门，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往里面看。

四目相对，沈明玉失去了所有反应。

好一会儿，赵淮戚薄唇微动。

沈明玉看懂了，他说：还不出来？

她抓着外套想都没想就跑出去了。

然后，一头撞进赵淮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