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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云染眼泪止不住的掉落，这三个字，她等了六年。

不需要司御时说明那天晚上，他去做了什么，云染心里已经明白。

她慢慢安定下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司御时身后，哑着嗓子说：“今天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是因为星星的事，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不爱一个人了，没有任何原因。”

司御时心里莫名很不舒服，眼尾发红，低头吻着云染的发丝。

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明明是最平常的夫妻动作，这一次，他却做的异常生疏。

他才发现真的很久没有好好对云染了。

这天晚上。

两个人躺在床上，却都没有睡着。

司御时的手机一直在响，两人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不过司御时一直没有接。

第二天一早。

司御时先醒，他拿过手机把郑雨柔的电话设置成了静音，然后低头吻了云染的额头，轻声说：“我爱你。”

随后，他起身去准备早餐。

云染起来，就见司御时坐在餐桌旁，等着自己。

她走过去，一眼就看到司御时重新买了一个相框，把星星的照片框起来，放在餐桌最显眼的位置。

司御时看着她，唐声道：“星星其实一直都陪着我们。”

云染眼底酸涩，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过得很平静。

一月之期马上要到了，云染看着女儿星星的照片，回想这十二年的一切，忽然觉得很恍惚。

她小心翼翼将照片放进了行李箱中，而后又从最底层拿出了那封离婚协议。

默默地看了良久，最终还是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十章 最后一天

12月31日，最后一天。

吃完早餐。

两人要去往最后一个旅游地，险峰山大峡谷。

路上，云染握着司御时的手。

司御时自然扣紧了她的手，还打开了她最喜欢的音乐。

没过多久，两人便登上了峡谷。

云染远远就看着这里新设了蹦极台。

她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对司御时说：“听人说这辈子一定要和最爱的人蹦一次极，你陪我去好吗？”

“好。”

司御时没有半丝犹豫。

两人上到蹦极台，司御时准备把手机放到一旁，这时就看到一条短信发进来。

“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自杀给你看。”

是郑雨柔发来的。

司御时蹙眉，转头看向云染：“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云染知道他要打给谁，最后一天了，他们肯定等不及，迫不及待想要在一起。

看着司御时远去的背影，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都能挽回他了。

峡谷的风呼啸而来，她低头看着身下万丈峡谷，眼睛有些酸涩，忽然觉得一切坚持都没了任何意义。

另一边。

司御时一边拨打电话，一边看向云染的方向。

等电话接通后，直接说：“你不要再打来，我们结束了。”

说完，他挂断电话，一步步朝着云染走去。

望着不远处相处了快半生的人，回想着这一个月的相处，司御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她。

也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荒唐，有多自私。

自从女儿离开后，他将所有的错都归咎给了云染，从未考虑过她也是受害人。

司御时回想起十二年前对云染的许诺，要爱彼此到生命的尽头，可没想到自己却先一步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离云染越近，他越愧疚。

原来他不是不爱云染，只是忘了该怎么去爱。

他也忘了该怎么做好一个丈夫和父亲，这次，他想要给年少轻狂的自己一个悔过的机会。

这段路走了很久，司御时才来到云染的面前。

云染朝着他伸出手：“最后抱抱我吧。”

司御时这一次习惯性抱住她，大掌将她的头扣到胸口。

云染靠着他宽阔的胸膛，鼻尖有些酸涩，她贪恋的停留了片刻，而后轻轻地说：“我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你不用陪我跳了。”

说完，云染松开了手，独自一人走到了跳台上。

司御时嘴唇动了动，想说我还爱你，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想等云染上来之后再郑重的说。

于是开口：“等你上来，我们谈谈。”

站台之上，大风肆虐地吹着云染的头发。

工作人员检查好安全装置，扣好安全绳，示意云染：“可以跳了。”

云染背着峡谷，笑看着司御时，张口无声的说：“我爱你。”

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她“啪”的一声，解开了身前的安全扣，往后倒去……

四周顿时尖叫声大起。

司御时怔在原地，看着空荡的站台，脑海中只剩下云染最后的笑容。

没过多久。

寂静的峡谷里，传来“嘭！”得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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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最后的笑容

司御时被这一声巨响砸的回过神来，全身血液回流，他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冲到旁边直达峡谷底部的电梯内。

手指按键的时候是发抖的，眼神中一片慌张，喉中干涩，说不出任何话来。

电梯里，他用力的眨眼，摇头，想把脑海中出现的一些不好场景全部丢掉。

无力的靠着电梯，司御时抬头盲目的看着下降的指示箭头，第一次觉得这短短几分钟，竟如此漫长。

整个峡谷上的人突然沸腾起来，视线直直的往峡谷底部荡起的巨大水花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峡谷底部。

接人的小船还停在岸边，就等游客蹦极下来后接住他们。

这时，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激起的涟漪让一旁的小船摇摇晃晃，上面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半晌，水花渐平，一道身影浮了上来。

下一刻，船迅速被划到水花中心，工作人员穿着救生衣跳到水里，把人救上来，带到岸边。

与此同时，司御时已经到达峡谷底部，出电梯一眼看到躺在船上生死不知的云染。

颤颤巍巍的跑到云染身边，见她紧闭双眼，呼吸近无。

司御时不敢伸手，声音轻颤：“小温，云染，你醒醒……”

没有人能回应他。

强烈的悔意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手不自主的抚摸云染的脸。

“我不和你离婚了，不离了……你醒来好不好……”

旁边的人早早打了急救电话，不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传来。

下一刻，几个医护人员把司御时带到一旁，迅速查看云染的生命体征。

恍惚间，司御时好像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还有微弱的生命体征……”

他眼底一缩，猛地看过去，只见云染在迅速的被转移到救护车上。

……

医院手术室外。

司御时已经呆呆地站在门口几个小时。

他不知道这几个小时是怎么过的，痛苦、后悔、害怕各种强烈的情绪围绕着他。

峡谷中的一幕和六年前星星的死一直交替出现在脑海中，让他感觉压抑的可怕。

他不知道云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如此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是早有打算？还是一时起意？

他才决定以后好好的爱云染，她就当着他的面跳下去。

如果当时他对云染说了我爱你，是不是会有所不一样，她还会这样吗？

司御时不敢再继续细想下去，害怕结果他不能承受。

双拳紧紧攥住，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持续振动，他没有任何感觉。

终于，在他感觉快要崩溃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颤抖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