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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亲密’的两人，司寒辞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如果不是身上的军装，他高低要给那满眼挑衅的男人两拳。

这时，外头传来杨超的声音：“团长，我们该走了！”

司寒辞紧抿着唇，凝着宋都灵好半晌，紧握的手才松开。

把钱放在桌上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着急促远去的脚步声，宋都灵脸上闪过抹失落。

见人走远了，何建涛才问：“你跟他认识？”

宋都灵也不再隐瞒，直言道：“他就是我丈夫，应该说是前夫了，我俩都签离婚报告了。”

何建涛的心顺着她的话上去又落下。

看着眼前女人清丽的小脸，他暗自感叹：那男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团长呢，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都不要，好在离婚了，自己还有机会。

这么想着，何建涛慢慢扬起个自认温柔的笑：“小蔓，你觉得我这个人咋样？”

第16章

正出神的宋都灵怔了瞬后笑了笑：“大家都说你大方善良，而且学生们夸你会教书。”

何建涛是难得的大学生，平时总喜欢看些外国书，思想也比平常人开放些，所以她也没有细想这问题有什么含义。

没想到何建涛直接把她的笑当成对自己的认可，而那些话也是她不好直说的隐晦表达。

“天晚了，你早点休息，以后有什么难事儿都跟我说。”他抬手整理宋都灵肩上的乱发。

宋都灵一僵，不露声色地躲开：“行……”

目送何建涛离开，她才将桌上的钱收起来：“何老师怎么有点怪怪的。”

甩开多余的思绪，宋都灵将面端给程安安便去算今天的账。

外头，司寒辞一上车，‘砰’的关上车门。

声音之大，吓了杨超一跳。

他转头看过去，司寒辞原本有些颓黯的眼神亮了许多，还带着股怒火。

杨超壮起胆子问：“团长，你怎么了？”

司寒辞横了他一眼：“开车。”

杨超一惊，连忙发动车子，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怎么去饭馆里送了趟钱，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后视镜里，宾来饭店慢慢消失。

司寒辞捏紧了拳，半晌后又松开，紧拧的眉也逐渐舒展。

至少宋都灵他们还活着，等回去交了任务，就马上赶过来把她带回去。

晚上九点。

宋都灵算完账，又将厨房收拾干净后才端了盆热水回房。

程安安已经睡着了，阿嬷还在给她勾毛衣。

老人总把怕浪费电挂在嘴边，以至晚上做什么都点着蜡烛，戴上老花镜。

宋都灵叹了口气，上前将热水放下：“阿嬷，洗洗脚早点睡吧。”

看着为了自己和程安安操劳到又受了不少的人，阿嬷满眼心疼：“你忙了一天，先睡吧，我马上就勾好了，你穿着也暖和。”

宋都灵帮她脱掉鞋子洗脚：“医生说了你不能劳累，明天勾也不耽误，冬天还长着呢。”

温热的水没过脚，阿嬷凝着宋都灵瘦弱的双肩，悄悄擦了擦眼角。

“小蔓，苦了你了……”

宋都灵仰起头望着老人湿润的双眼：“我不苦，只要您和安安好好的，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真正的苦她早已经吃过了。

比起上辈子，这辈子她也早满足了。

可阿嬷心里却像被大石头压着似的难受。

在这个年代，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活着已经够难了，何况还带着自己这把老骨头。

老人叹气，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刚刚外头是不是来人了？我听着声音怎么像司寒辞。”

宋都灵手滞了瞬，匆匆转移话题：“明早我要去供销社买菜，阿嬷帮我管好安安。”

说着，含笑的语气多了分无奈：“您疼他，但也不要给他糖了，吃多了牙齿会坏的。”

阿嬷也笑了，看着熟睡的程安安点点头。

照顾阿嬷睡下后，宋都灵才洗漱完躺上另一边的小床上休息。

黑暗中，她默默算着账。

以她现在的挣钱速度，如果阿嬷病情加重，自己还是措手不及。

乘着现在饭馆客流量还不是很多，她有空打理，不如跟何建涛商量把店租下来，每个月给他租金，自己也好多挣点钱。

宋都灵有了主意，可思绪不由飘到了司寒辞那儿。

她捏紧被角，心有些烦乱。

但愿他明白自己的话，不要再来了。

第17章

凌晨一点。

司寒辞带着最后撤退的队伍回到部队。

跟首长交完任务后，他话锋一转：“报告首长，我想申请休假。”

老首长坐下的动作一滞，像是看见什么世界奇观般望向司寒辞。

司寒辞入伍十五年，自己愣是没见他休息过，哪怕打结婚报告那天，也是上午打完，下午就训练去了。

“我还以为在我卸任前，是不会从你小子嘴里听见休假两个字呢！”

老首长站起身，拍了拍司寒辞的肩：“这么多年，你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了，回去写好申请报告交来吧。”

说着，又想起什么的突然严肃起来：“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公安那边查到慧芳去面馆纵火，一个星期前把她抓走了。”

闻言，司寒辞眉目一拧。

他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程慧芳是他亲姐，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老首长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和慧芳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怎么会做出那么糊涂的事？”

司寒辞的冷脸少有的松和几分：“姐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首长不以为然：“话不能这么说，你的忠诚正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放心吧，慧芳的事不会影响你的。”

司寒辞抿抿唇，没有说话。

程慧芳这么一来，她婆家那边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次日。

一大早，司寒辞就去了公安局。

等戴着手铐的程慧芳出来，他险些没认出来。

程慧芳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面色苍白憔悴，整个人像是老是十几岁。

看到他，那双黯淡的眼睛才有了丝光。

“靖北？”程慧芳愣了会儿，突然上前抓住司寒辞的手，“靖北，你救救姐，你姐夫要跟我离婚，我不想离，也不想坐牢，你救救姐吧！”

司寒辞脸色难看，心里更是一片复杂。

她自小在父母庇护下长大，哪里受过这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