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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文渊，我不欠你的！”

就算欠，她上辈子也已经还清了……

字字句句，听得楼文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看到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的虞长歌，胸口的火又被强行压下。

他揉着拧紧的眉心，神色晦暗：“我先离开，等你清醒我们再谈。”

说完，楼文渊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长歌一下瘫在了地上，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一夜混沌。

晨光照进房间，刺醒了床上的虞长歌。

她缓缓睁开眼，懵了好一会儿才忍着脑子的胀痛坐起身。

“醒了啊，我给你熬了粥，趁热吃吧。”

抬起头，只见婆婆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虞长歌愣住，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自己喝醉后跟楼文渊大吵了一架，懊恼自己的冲动，又不免有些愧疚。

婆婆还没解决跟公公的事，手上的伤又没好，居然就过来照顾自己……

接过婆婆递来的粥，虞长歌有些窘迫：“妈，您跟爸……”

“离了。”

婆婆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眉眼间全然没有婚姻失败的落寞：“整天对着一个惦记前妻的男人，还不如一个人过。”

虞长歌怔住，不由想起自己跟楼文渊。

顿了顿，她苍白一笑：“是啊，还不如一个人……”

婆婆皱起眉，话锋忽然一转：“我听说于英楠离了婚，还带着孩子回来了。”

虞长歌眸光一黯，沉默将粥放在桌子上，眼眶又红了。

婆婆叹了口气，抬手摸着她的头：“人活一辈子，总要为自己着想一次，我虽然是文渊的亲生母亲，但妈支持你做任何决定。”

老人疼惜的话语一下被戳到了虞长歌软处。

她从小被拐卖，从没感受过家人的爱。

养父母对她非打即骂，十二岁那年她逃了出来，一路沿街乞讨时遇见了楼文渊，他把他身上的钱和衣服给了她。

那一刻，她只觉整个世界都亮了，都温暖了起来……

后来她遇到难处，差点坏了名声，是楼文渊娶了她，帮她避开一劫。

婚后，婆婆像亲生母亲，一直用慈母之心爱护着她。

这些，大概就是她上辈子不舍得离婚的原因。

她依靠般将头枕在婆婆的腿上，声音沙哑：“妈，谢谢您……”

婆婆没有说话，只是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肩头。

一个人的婚姻，她上辈子过够了。

上天给她重生，她想过不一样的人生。

中午。

想明白后，虞长歌拿上离婚要用的证件便去办公室找楼文渊，却被通讯员告知他在军区广播站巡视，也只得转步去了军区广播站。

一进去，就看见楼文渊独自站在里头查看广播稿。

转目看来，两人眼神碰撞，尴尬又无言。

虞长歌捏紧了手里的证件，最终鼓起勇气上前：“楼文渊，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话刚落音，楼文渊脸色骤变，飞快按下话筒上的关闭键。

见状，虞长歌心一咯噔，也僵住了。

刚刚全军区的广播，是开着的！

第7章

虞长歌怔住，清楚看见楼文渊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沉郁。

话筒没关，那自己刚才的话全军区是不是都听见了……

没等她反应，楼文渊几步跨过来关上门，转目而来的眼神疑虑又克制：“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喝醉说胡话，现在来军区广播站胡闹？”

虞长歌面色微变，艰难扯开嘴角：“我是认真的……楼文渊，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就坦诚点吧。”

“昨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于英楠，等离了婚，你可以无拘无束地跟她在一起，不用再让自己有遗憾。”

总以为把心里话说出来，她的心能轻松些，可意外的，和男人的视线对上，她竟有些无法呼吸。

沉寂的气氛逐渐僵凝。

敲门声骤响，楼文渊收回怒色，拉开门，是通讯员。

他匆匆敬了个礼，又瞄了虞长歌一眼：“政委，司令那儿让您跟夫人过去一趟，说是要问问刚刚夫人在广播里说话的事。”

虞长歌心一下悬了起来，脸上也浮起丝懊恼。

楼文渊揉了揉额角，眉宇间有无奈和疲惫：“知道了。”

不久，司令办公室。

面对威严的首长，虞长歌紧抓着衣角，神情局促。

司令背着手站在两人面前，眼神不怒自威：“你们夫妻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文渊脸色有些难看，却说：“司令，我没想离婚，我们夫妻之间只是有点误会，我会处理好的。”

听了这话，虞长歌眸色一变。

婚，她是一定要离的。

楼文渊若是担心前途，她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行。

她深吸了口气：“司令，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和顾政委过下去了……”

可话还没说完，一只铁烙般的手登时攒住她的手腕。

愕然抬眸，撞上楼文渊深沉的眼神。

他下颚紧绷，匆匆朝司令敬了个礼：“我们先走了。”

说完，直接就把人一路拽了出去。

虞长歌踉跄跟着，几次差点摔倒，直到出了机关大楼，她才用力抽出被攥红的手：“放手！”

楼文渊看着她，语气加重：“虞长歌，你也知道说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能不能成熟点？”

面对男人少有的愠怒，虞长歌心头颤了颤，委屈一下涌上心：“那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成熟？你让于英楠顶替我进了电视台，她让我参加不了高考，你也维护她………”

“我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算离婚也影响不了你的前途，你为什么要拉我离开，难道在你这儿，我已经连离婚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看着她渐红的眼眶，楼文渊心头又躁又火。

僵持了几秒，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越过她大步离去。

虞长歌站在原地，仰起头疲惫地吐着气，眉眼间都是被逃避的悲哀。

因为喝了一夜的酒，嗓子已经沙哑，她只能去单位向站长请两天假。

看着一脸魂不守舍的虞长歌，站长将一份文件递过去。

“上回你没去成电视台，我也替你可惜，不过厂里这次有个去首都培训的计划，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如果顺利完成培训，不仅有笔丰厚的奖金，还能在首都分配工作，但你要去的话，就得早做决定。”

听到这话，虞长歌黯淡的眼神忽得亮起来，急切点头：“去去去！谢谢站长！”

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暂时忘了跟楼文渊闹离婚的不愉快，满心都是首都的培训。

没能进电视台和没能高考已经是遗憾，她不想再错过这珍贵的机会！

填好报名表后，虞长歌立刻赶回家收拾行李。

刚打开衣柜，身后便传来稳重的脚步声。

转身望去，是楼文渊。

四目相对，楼文渊看着她手中的包裹，眸光忽得暗了下来。

空气有瞬间的凝结。

虞长歌眼底闪过抹挣扎，但还是决定把自己准备去首都的事告诉他。

可刚张口，便见楼文渊走过来，忽得把她抱进怀里——

“长歌，我们要个孩子吧。”

第8章

虞长歌瞳孔微缩，诧异看着不久前才跟自己不欢而散的男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