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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收回了手。

苏焰菀缓了很久，才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一路疾驰，江森南喊了几声苏焰菀，他心神不宁，没来由生出火气，道：“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喝什么酒？国外也不需要跟国内那样在意太多热情世故，你喝得这样难受，就是自找的。”

江森南茫然的看着他，话是半点没听进去，只是感觉到，他不高兴跟不耐烦，于是她说：“我听你的话，苏焰菀，我以后不喝了。”

她装作顺从，不在少数，可这样真听话，几乎没有过。

苏焰菀没说话。

江森南跟他保证说：“我以后，真的不喝了，不骗你。”

他看向她的眼神复杂，但很快后就面色冷峻看着前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路上，江森南不知道叫了多少回苏焰菀，她一下说这不是回学校的路，一下说他要带她去哪。语言凌乱得让人听不懂，却让苏焰菀越发沉默。

回到他所在的那个城市之后，苏焰菀没有把她丢回酒店不管，毕竟是小蝴蝶的亲妈，哪怕是出于人道主义，他也得管她。

苏焰菀把江森南带回了家里，小蝴蝶一看江森南，就不太高兴的批评她：“妈妈怎么可以喝酒酒呢？喝酒酒对身体不好。”

苏焰菀说：“你别挡路，我先把你妈丢去洗澡。”

小蝴蝶就乖乖让开了，还不忘问一句：“妈妈今天跟我睡吧，我不嫌弃她酒味。”

也不是真不嫌弃，就是跟妈妈待一起时间少，小蝴蝶想的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酒味也可以忍忍。

苏焰菀这时懒得搭理小蝴蝶，只让女佣带着江森南去洗澡，然后再次出门买了醒酒茶跟护肝片，回来的时候，江森南吐了一地。

苏焰菀让女佣先带着她去休息，他跪下来清理她的秽物。之后他便下楼替江森南煮醒酒汤，端上楼时，她已经睡着了。

苏焰菀走过去，说：“江森南，先起来把汤喝了。”

床上的女人茫然睁开眼，她看着苏焰菀手里的醒酒茶，她记得这是毕业那天，可是醒酒茶她记得分明已经喝完了，怎么还会好端端在他手里。

江森南觉得自己喝多了，或许记忆错乱了。她伸手去接醒酒茶，不料杯子却砸在地上。

滚烫的茶，倒在她的腿上，她很痛，却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苏焰菀没想到她会没拿稳，在滚汤倒在她腿上时，他立刻蹲下来替她检查。只是很红，他拿来冰水给她敷。

江森南的一只脚被他握在手心，她俯下身子，苏焰菀一抬头，她那张脸，便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江森南的手拨开他额前碎发，从他的侧脸，滑到他的喉结，再抚摸他衬衫纽扣的纹理，她吻了下他的额头，说：“苏焰菀，我真的很想你。”

苏焰菀浑身僵硬。

江森南往下亲吻他的鼻尖，他垂眸，睫毛连带着心都在颤。他冷声拒绝：“江森南，你别这样。”

“要不要一起睡觉？”她听不进去他的拒绝，只是这样问他。

343

苏焰菀想也没想，就躲开她了。

他不认为在这种时候，发生点什么是合适的事，他也没想过要跟江森南这样，他往后推了她一下，她就摔在了床上。

江森南头发凌乱，躺在床上，她生的有多好呢，不施粉黛，穿着随便，却也美，凌乱的美。

苏焰菀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给移开了。他也顾不得醒酒汤了，她喝醉了，可他清醒着，他得把控好局面，不能犯事。他起身要往外走，却听身后有一声响动，江森南没顾上脚上的伤，摔在了地上。

他只能重新走过来扶她。

苏焰菀蹲在她面前，就要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江森南却吻住他的下巴。她只是不爱调情，但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呢。她一点点往上，他头往后仰，她追上来，他还得顾着她摔倒，被她得逞。

苏焰菀重重的喘着气。

“江森南，别这样。”他急切的恳求说，声音已经哑了，发声都困难。

江森南有片刻迷茫，苏焰菀怎么可能不爱这种事情呢，他从来都是最喜欢的，她说：“苏焰菀，你不会不喜欢这个的。”

“我不知道，但是你别这样。”他节节败退，最后脱力，手撑着地面，额头上全是细密汗水。

江森南一点点亲着他，一点点，诱哄着带着骗，她在思考记忆里，苏焰菀最受不了的方式，她一点点用，逼迫他一点点放下戒心。

“江森南，你会后悔的。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江森南笑了笑，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他嘴角，若即若离的说：“苏焰菀，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我身边，不会有比你还乖的男人了。”

他呼吸越来越沉，一下也不敢动。缓了半天，也冷静不下来，江森南的喜欢，他又能相信几分。可是没有一个男人，在这一刻能承受得住。

苏焰菀任由江森南为所欲为。

最后她看了他一眼，说：“冷。”

苏焰菀脑子都是空白的，只是麻木的想让她好过一点。就抱着她去了床上，可她没有放过他，还是黏上来。

他想他应该是不喜欢江森南的，都不能在一起的人，怎么能发生这种意外。

可是江森南说：“苏焰菀，你来。”

他脑子里的弦还是断了。好比出家的人，再次闻到了熟悉的糜肉滋味。那种感觉让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的思想变成了自己身体的傀儡。变得任由她摆布。

苏焰菀的第一反应，不是有多刺激，他只是泪腺里布满液体，下意识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自控力差，还是在难受什么。

江森南伸手替他抚去眼泪，他避开了一次，她不知疲倦的来替他擦，第二次他没躲，等她把那两滴眼泪擦去之后，他把脸靠在她胸口靠了好一会儿，安心的听着她的心跳。

苏焰菀下意识想喊她今朝姐，可又反应过来，他不允许他叫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森南缓了一点，她似乎亲醒了，看清楚他了，蹙着眉说：“怎么是你？”

苏焰菀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深吸一口气，这就要起来，江森南却摸了摸他的耳朵，所以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走。

这一夜，小蝴蝶半夜要喝水，想去找爸爸，可路过苏焰菀房间时，却发现里头空荡荡的，并没有苏焰菀的人影。

小蝴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不在，便自己下楼找了保姆阿姨，保姆给她倒了水。

小蝴蝶心满意足的喝了，这才多问了一句：“阿姨，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吗？”

保姆就纳闷了，苏焰菀出去并没有跟她说一声，不过或许有急事，没来得及说。

“小蝴蝶乖乖上去睡觉吧。”阿姨哄她，“先生一会儿就回来，小蝴蝶明天起来，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蝴蝶又去开了一下江森南房间的门，却发现房门紧锁。

她更加不明白了，妈妈睡得那么沉，是怎么把门给锁上的。

不过小蝴蝶困了，再不明白，也得等睡醒了才知道了。

房间里，苏焰菀听见了那一声敲门声，但他捂住了江森南的嘴，没去理会。

344

江森南最近都没有怎么做梦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居然梦到了毕业那会儿。

但稍微清醒一些，身体的感觉就让她反应过来，不是梦。

江森南回过头，果然看见苏焰菀就躺在她身侧。他已经醒了，或者说是没睡，眼底的倦意太明显，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苏焰菀一副很烦躁跟苦恼的模样，他有点出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这种情况。

江森南躺着没动，她慢慢回忆着昨晚，昨晚……不止一次。

她也难得蹙起眉，江森南同样觉得厌烦，片刻后，她想起来得处理处理，就掀开被子翻身起来，江森南腿软，脚背被烫伤还疼，但她没有做声，沉默走进洗手间。

苏焰菀也跟过来了，江森南疏离的说：“我先洗澡。”

他有些无措站在原地，就没有跟上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也让他心烦意乱。江森南冲凉不过是十分钟时间，苏焰菀也觉得漫长。他不知道等会儿应该要怎么提昨晚，他是有错的。

就在苏焰菀想着要怎么开口提这事时，江森南从浴室出来。

她倒是平静，情绪相当稳定，“你是怎么想的？”

苏焰菀蹙眉，语气茫然：“我不知道。”

江森南说：“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你我单身，没有对不起谁。总归不是小年轻了，不需要在意这个。一次意外，也无妨。”

苏焰菀跟江森南，到底不一样。她在意的事情，从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苏焰菀觉得这是不算件小事，她消化下去，不过分钟时间。

这种人，薄凉至极。苏焰菀想。

他转身点了一支烟。

两人很久没有说话。

江森南换好衣服，看着他的背影，苏焰菀肩膀宽阔依旧，却也瘦了些